2010年6月6日
才五点多,太阳就露出山头,把帐逢照得透明。极不灵活地收拾停当,艰难地爬出帐篷,向空谷伸伸懒腰,久违了的腰酸背疼似乎消失怠尽。
按照惯例,早晨必须解决下水道问题。急冲冲跑到专门地带,发现不是“科勒”而是那种木头做的很古老的座便器(有照片为例),惊慌之余发现山里人还是蛮讲究生活品质的,竟然能把“座便器”做成太师椅状,真是何处不艺术啊,艺术在劳动人民手中来。
天姥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在天姥山尤为深刻。一碗白米粥的能量早被崎岖山路折腾消耗,好在有一路美景,一路好歌,能够忘却早已咕咕乱叫的驴肚。这时,才知道粮食的可贵。不得不佩服老八对西瓜的钟爱,这个地方也能变戏法似的变出半个西瓜,苦了老三一路背着。这时的西瓜好甜,沁入心扉。老四总是拿着相机四处寻找美景,只听得他在喊:美女,美景!呵呵,好一片紫色的雏菊,乐得老末也在花众中笑。
十点左右的山最美,尤其是由浓至淡的远山,真象我收藏的国画山水。对了,谁说国画只是写意?眼前不就是一幅青绿山水吗?
向导挖到一棵野百合,老八老九兴奋啊,用树叶包着准备中餐现吃。老五是种植高手,嚷着要带回家种植。野百合枝叶挺拔,高高瘦瘦象老末,如果不仔细挖掘,你是不会看到深藏于土的百合。野百合也有春天。老九从野百合根部剥下一片,让老二补补心。百合入口,细细咀嚼,很肥厚很清香,乐得老二捶胸叫好。老九大惊:大力水手吃了菠菜效果也没怎么快啊。
山路弯弯,上上下下,不远处几座土屋忽隐忽现,头戴竹笠的农民挥锄耕作生活,一头黑水牛哞哞歌唱,象是在欢迎我们这队深山陌驴。
土屋附近有山泉潺潺流淌,还有一方很平整的草地,驴们象是羊见了草欢蹦乱跳,纷纷卸下行襄铺上垫子大字仰躺。有些体力透支的老四喊着把包里的东东全部吃完吧,轻装上阵。方便面、拉丁鱼罐头、午餐肉林林总总呈现在草地上。十一少还是那样爱面,“卟哧卟哧”吃得很欢。老五老六铁定心似的要睡觉,躺在树荫下美美地做着驴梦。老三、老十总算可以抽口烟,真似活神仙。老七老八老九忙弄了一阵,居然弄出香菇烧大栗、土豆炒牛肉、紫菜蛋花汤等等美味,乐得老末象模象样地拿起筷子海吃。老末总是很环保,背里的塑料口袋都是反复用地,夹菜吃饭还不忘提醒别乱扔垃圾。
饱餐后,众驴躺在草地上晒起日光浴。多想能在这里生活一两个月多好,空气清新,没有信号,与世隔绝,没有时钟,闲看日落日出。我是向忘隐士生活的,考麦拉岛是心中圣地。
遐想归遐想,路还得继续走。沿着山涧,驴们开始走向大山之外。山路几乎不是路,双脚只能交叉前行,一不小心就会掉入隐于树众之下的山涧。生活是不是也是这样?往往美好的东西下隐藏着不可告人、可以置于死地的秘密。徒步有向导,生活就没这么幸运了,只能靠自己摸索,有时还真得手脚并用才不至于沦落。
有段路完全是峭壁,又徒又滑,苦了老四和老末,老十挺身而出,年纪虽不还挺仗义,所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啊。
烈日当头,太阳艳照,即将走出深山,驴们心情都挺难受的,象隐士突然回到尘世,一下子找不到感觉。最物质最自然的冲动,看到山村小店驴们蜂拥而上每驴点上一份冰镇饮料。虽然科技会毁灭生活,但科技也确实支撑生存。
还是一路颠波,回到铁马单骑。脸其实已是黑里透红,驴行的这段时光,是美好的。回想过往,做了好多驴事,今次算是做了一次真正的驴。人做驴事,谁都会笑话;驴做驴事,那是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