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6月,我到湖北恩施,到恩施后便得知,此地最有特色的旅游项目就是号称“神州第一漂”的清江漂流(当地叫闯滩),本以为当地人夸大其词,不料一试后发觉,惊险刺激,果然为天下一绝!
恩施为土家族自治州,地处武陵山余脉与大巴山之间,地势险峻,民族风情浓郁。清江贯穿恩施市区,水质清澈,水流湍急。闯滩的起点便在市中心的一座桥边, 有两家公司经营,分别在桥的两头,以红黄两色区分。我们选了红色这家,因这家导游mm漂亮。交钱80元每人,包括午餐。被告知需将身上衣物交公司保管,不然会全部湿透。我们花20元买了一身衣服换上,极具民族风格,质量极差,每人发一顶红色帽子,一个塑料水勺,一件救生衣,选了(可选!)一个导游,便出发了。
飘流的工具是一条3米长左右的橡皮充气筏,光溜溜的,边上系了根绳子,配两名船工,一名导游,再坐8名游客。我们一行5人,加上从武汉来的一家3口,坐了满满一船。导游是一个土家族女孩子,19岁。船工是两位土家汉子,一脸憨厚。船行了十来分钟,岸边建筑物渐渐稀疏,水势渐渐变大,突然身下一轻,筏头一沉,大家还未来得及惊呼,整个筏子已钻进一道急流中,如一张树叶般被抛上抛下,大家只有紧紧抓住筏上的保险绳,听天由命。两名船工此时突显英雄本色,凭着两把桨在水中左冲右突,套句俗话,这一瞬间过得很长。又是一下子,水突然又平缓了。这时导游发话了:恭喜大家,顺利闯过第一滩!为掩饰自己刚刚面无人色的窘状,我说:“也不过如此嘛”。没想到,这句话,让我稍后不久就吃到了大苦头!
清江有“八十一小滩,三十六大滩”,我们刚过的是第一道小滩,落差大约在一米左右。筏渐行渐远,又过了两个小滩,我们已没有起初那么紧张,过滩时还嗷嗷叫着助兴。江面渐渐变窄,两岸已没有河滩,只有陡峭的山壁,前面隐隐传来闷雷般的水声。导游说:“接下来我们要过第一道大滩了,大家要抓紧保险绳,身体向船内倾!”我不以为然,一只手抓着绳子。水声越来越大,起先一直在我们前面50米左右的那只筏子不知何时不见了,我正在纳闷,突然又觉身下一轻,整个人被抛到了空中,“嗷”字喊了一半,口中已进水,等反应过来,人已在水中,身边白浪滚滚,水声滔天,而我的筏子,已在30米开外。此时的我,真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的感觉,就差喊救命了。船工早已见多不怪,几下便将船横了过来,减缓了被水冲去的速度,我万幸身上有救生衣,手脚并用,好不容易追上筏子, 同伴们七手八脚将我拉上,恍如隔世。回头再看刚才那个滩,落差足有4米,难怪会突然看不见前面的船。
经过这番险情,谁也不敢大意,接下来都老老实实地听导游的吩咐,无比小心,饶是如此,在一天的游程中,我们还是有4人落水,可怜的我,又是其中之一。
筏子在峡谷中穿行,江面时宽时窄,两边山壁高耸入云,险滩一个接着一个,最大的落差足有6-7米,已能算是瀑布。而在险滩之间,是一段段平缓的水流。导游mm不失时机地亮出歌喉,,一段段土家民歌在山壁间回荡,前后几只筏子相应相和,这青山碧水间,不禁疑为世外桃源。
前文提到一人发了一个塑料水勺,到了水面较宽阔的地方,几只筏子划到了一起,导游mm忽然一声娇喝“打水战罗”,操起一个水勺舀满水便向旁边筏子上泼去,我们此时才知这水勺还有此等妙用,忙操起家什一拥而上,对方岂甘示弱,顿时间水面上象开了锅一般,一番恶战,几个回合下来,便分高下,筏子上mm越多的越吃亏,特别是有plmm的,被几只筏子围着恶狠狠地泼,有求饶的,有趴在筏上做缩头乌龟,还有象我们这类玩英雄救美的,不久就有识时务的派mm出面找我们结盟,答应待会儿一起吃饭。然后专找戴黄帽子的挑衅,当然也有落单被几只黄帽子围追堵截的时候,略过不表。
岸边的石头上偶有几个半大孩子蹲着,拿一根竹竿挑着东西伸过来卖,有在岸边现烤的玉米红薯之类,甚至有大号水勺卖,为之惊服。
中午在途中上岸,在一座土家风格的木楼中吃饭,黄帽子们在对岸。吃的是土家菜,光顾得找同桌的mm聊天了,忘了吃的啥,只知道有土鸡(我又名土鸡杀手)。
饭后再上筏,又是逢险便闯,逢缓便唱,一路惊喜不断。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水面渐渐变宽,水势变缓,滩也渐渐平了。岸边出现一个码头,一条小路通向山腰的一条简易公路,十余辆中巴在路边等候。身上的衣物已随车带来,以筏子为单位分好。岸边一座小房子隔成两边作更衣室,大家换了干衣服上车,沿着那条沙石铺就的简易公路在山壁上愈盘愈高,司机开得飞快,我们一个个提心吊胆,闯滩时也没这么怕过,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总算从山上下来,进了城区。此时已是6 点,80块钱玩了整整一天,连我这样的驴子也浑身酸痛,实在是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