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少许,我们开始折返。在2号楼的窗外也有一小段野长城,同样竖着“请勿通行”的牌子。我从窗口爬出,沿着这段损坏更为严重的长城走了一小段,实在是不敢再往前走了,只得返回主路,往20号楼进发。此后的这段路是一个煎熬,正值正午12点多,太阳当空照,又要走很长的路,反复上下台阶,让我们体会到了什么叫走路走到腿抽筋。不断的出汗、不断的补充水分,体力依然逐渐下降。看着前面的敌楼越来越清晰,能从10号逐个数到20号,总算是有个盼头了。
体力逐渐开始透支,在14楼索道站附近买了一瓶冰水,让整个人舒爽了一下,以便去迎接前方的道路。走到19楼,看着前面通往20楼的阶梯又长又陡,真如天梯一般,GF说走不动了,我只能一个人继续前行,留下她在19楼休息。我沿着天梯向上冲,走了几十级便走不动了,只能边走边歇。大约在天梯的三分之二处,我再次停下休息,此时从上面走下一个戴着一个小男孩的老外,只听到小男孩不停的说“I want to sit down”,而他爸爸则不停的鼓励他。就在他们走到我身边时,小男孩一屁股坐了下来,那个老外也拿他没有办法。我们相互一笑,“You can make it!”指了指小男孩,对我说到“If he can,you can!”“Yes,I can!”我回答。说着,我又向上冲了出去。中间又经过一次休息,终于抵达了20楼。接下来的路又是“非游览线路”了,可不时有人从上面下来,打听一下,得知都是从箭扣长城过来的,走到这里大约2个多小时。之前也看过一些关于箭扣和慕田峪的游记,处于安全考虑没有选择前者。看着这些人,我不由产生了要去箭扣的冲动。沿着他们过来的道路,我继续向上爬了一段,这一段真的应该叫爬,因为没有成型的路,手脚并用。并不远,就到达了21楼,在已有多处裂缝的破旧敌楼上休息一下,必须返回了。下去同样非常难走,所谓的“上山容易下山难”。走在从20楼往19楼的那段天梯上,两条腿已经麻木,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快到19楼时,GF已爬上了楼顶向我招手。
1至20楼都看过了,两侧的野长城也涉足了一段,该回去了。原本打算在6楼坐滑道下山的,可回到14楼的时候就不愿继续走了,便坐索道下山。坐进索道车厢,发现上面贴着一行字:19xx年x月x日英国前首相梅杰乘坐本索道。后来发现别的车厢上都没有这句话,看来他当时做的就是这个车厢了,挺幸运,能和名人坐同一个车厢。
回到山下停车场,发现早上送我们过来的司机还在,说来了后再也没拉到生意,便坐他的车回怀柔县城,25元。到了县城正好有一辆916开到,马上上车,回到北京市区东直门时已经几乎是傍晚6点了。
一天的长城之行结束了,几点感想:
1、慕田峪的人应该说是不多的,也正如网上所言,大多数是老外,大概与中国人相比,老外们更喜欢这种原始。
2、慕田峪的一天的确很累,尤其两条腿酸痛,身体有明显的缺水的感觉,整个过程对人的意志是非常大的考验,如果意志不坚定或者体力不支,是无法坚持下来的,这一点和我三年前全程登庐山非常相似。
3、据说慕田峪的敌楼建筑风格很独特,由于没有比较,我也无法说出来与其它地方究竟有些什么差别。我也不懂建筑,无法从建筑的美学角度去欣赏这些古代的能工巧匠的精品工程。不过,在几百年前,甚至再往前推到2000年前的战国时期,能在山脊上修起长城的确是非常伟大的。
4、我们该如何保护这些古人留给我们的遗产?长城被列入了联合国历史文化遗产名录,可是这里并不是指的整个长城,而是其中的几段,好像就是北京的慕田峪、金山岭、司马台等几处吧,其中又以司马台的“修旧如旧”最为人们称道。很多地方的长城修复工程让长城变了味,已经不再有她当年的模样;更多地方的长城则因为缺乏保护濒临消失的危险。随着野长城概念的提出,以及探险欲望的日益增加,爬野长城成为很多人的兴趣,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去没有开发的野长城,希望能体会最为原汁原味的长城。但是,这样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对长城造成了更大的破坏。我不知道我这次三次翻过“请勿通行”牌子的举动究竟会对长城造成怎样的危害,我也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我是否真的会从箭扣长城徒步走到慕田峪,或者去其它地方的野长城,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量变引起质变,总有一天这些野长城会因为游客众多而垮塌。也许我们真的应该为保护长城做点什么。(关于长城,2003年第8期的《中国国家地理》有专门的介绍,值得一看。)
后记:第二天(6月5日),接到朋友的短信,说前一天有人爬箭扣长城坠崖身亡,后来到网上证实了该消息,是一位独自旅行的女性,年纪应该不大,非常可惜。这更动摇了我对野长城的想法,一方面是对长城的保护,一方面是对生命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