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泄竹林中的小路
爱上五泄的美,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那里有自然的美景秀色,那里有大地神奇的创造,那里是一个千姿百态的瑰丽天堂。瀑、峰、林、溪,无不是神功妙笔,群峰巍峨,壁峭岩奇,飞瀑喷雪,细涧流霞,林海茫茫,帝景天成,无一不是人间最美的图画,正如郁达夫先生所说:“真是画也画不出来,写也写不尽言。”
●五泄湖,无弦水似琴
一湖水,静谧、深邃,两边青山含黛,绿意盎然,连湖水也被染成墨绿。此时的水宛如一双包含深情的眼眸,含情脉脉,楚楚动人。有人说这是一幅山水画,是大自然用豪情笔墨挥洒出的杰作,远淡近浓,连绵不绝,一气呵成,人和水融为一体,成了点缀。“舟行碧波中,人在画中游”来形容此景是最为恰当的。
飞艇急驰,前方视野所及,已近无去路,顿生“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悬念,只见湖面近90度向右一折,视野豁然开阔,狭长的湖面见不到尽头,这时才感到“青山绿水景无尽”。如此的一折一景,颇有“一折青山一扇屏,一弯绿水一古琴”的诗意,不由得游兴更浓。
●寻访五瀑,流动的乐章
最为壮观的当然是一水五折的飞瀑,折折成瀑,神奇壮观,是灵的化身,千姿百态,幻化为水。据说雁荡龙湫、奉化千丈岩、天台石梁、莫干山剑池等瀑布与之相比,都不及其秀丽奇巧,难怪于世闻名。
沿山向北,不过许里,正沉醉在一片绿的海洋里,呼吸着林间的徐徐清风,一阵阵凉意扑面而来,忽闻山谷里轰雷巨响,山谷摇撼,猜想必是久闻未见的第五泄,众人形容的“蛟龙出海”,于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要一睹其容颜,狂奔至东龙潭,远远望去,瀑布从三十多米高的崖口喷涌而出,“大若十围之玉”,再跌崖逆上,如翻雪腾雾,珍珠飞洒,不由想起元文学家宋濂的描写:“怒瀑倒击崖窍中,若云万斛雪从天掷下,白光闪闪,夺人目睛。至潭底辄复逆上,声如辊雷。人笑语咫尺不能辨,尤闻翁中声。”瀑布越是靠近,越是凉风习习,虽是夏季,却让人感觉到寒意深深。
瀑下有一潭,名东龙潭,潭水呈暗黑色,想来一定很深,瀑的力度太大,日积月累倒也正常,只是很想知道里面是否蕴藏着很多神奇。越让人看不到的东西,越是充满着诱惑,常常在想,在这样的山林瀑布中,是否会有很多的奇迹让我们遭遇,就像亲临五泄之水。
东龙潭据说也叫“祷雨潭”,旧时逢干旱,人们都会在此祈雨。原来这深深的潭也曾是他们心中的神灵,难怪我会对他产生如此膜拜的情绪,古人早已有之。
最奇特的是龙潭前方端卧着的一方巨石。日日夜夜守护着这水,犹如一个痴情的恋人。而他却叫“栖鹤石”,传说是因为旧时常有白鹤栖息。山、水、鹤、石,这该是一幅多么美妙的组合,山的硬朗、水的旖旎、鹤的灵动、石的韵味,只是此情此景,唯独缺了那只灵动的鹤,可惜不能一直守候在此,只能空留遗憾。
第三泄在五泄瀑布中,是最精彩纷呈的。瀑布从二十多米的高处涌出,沿约六十五度的斜坡奔腾而下,水流由狭窄变宽阔,流速从急转缓。随着岩坡的凹凸跌宕,水流分切成多个“川”字形,有聚有散,有跌有跃,有跳有腾,有冲有突,急急忽忽,飘飘洒洒,千姿百态,各展其彩,最后散流复聚,汇入一个狭窄的岩沟。坐在旁边的一小亭里,静静地观看着瀑布,仿佛观看一出水的巨型演出,“倾者、滚者、飞者、跳者、突者、冲而过者”,千姿百态,空气中弥漫着凉爽的水雾,让人心旷神怡。古人有诗赞曰:“雷奔电激趋神灵,一开咫尺通幽冥;岩头好借一勺水,六合尽洗尘埃清。”
沿着游道登上第三泄的顶端,向西一拐,就是称作 “双龙争壑” 的第二泄,“两龙争壑哪知夜,一石横空不渡人。”只见落差近十米,阔约七八米的瀑布被一块兀立岩石分成两股,似珠帘飘洒,婀娜美丽;又像出壑游龙,缓缓游走。旁边的深潭,潭水喷涌翻腾,明代文学家宋濂记述过“天向阴,常有云气从中起,疑有蛟龙潜其下”。据说旧时在雨后初晴,此处还能见到“白虹垂涧,水鸟群立”的美景。
离二泄不远的一泄相比其他瀑布显得隽永、奇秀,水流从石河缓缓而来,经倾斜的石坡涌出,平缓柔美地泄下。水形、水声与四周的景色,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瀑布中间的水潭颇为奇特,呈鹅蛋形,恰如仙女洗澡的浴盆。
●西源峡谷,幽静中的美丽
往往游完东源的五瀑,人们常常会忘记西源,西源峡谷没有像东源里的灵动,但它的幽静却吸引了我,这是一个很适合夏季度假休闲的地方,狭窄的峡谷两侧峰峦戮天,两面山上茂林修篁,人好像坠入了井底,其间的清凉难以形容。沿道旁的溪流,清澈晶莹,溪中的岩石或卧或立,峰、岭、潭、瀑、桥、石,静静地展现在你的面前,仿佛坠入童话里的世界。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吧。当代文学家郁达夫形容其“一步一峰、一转一溪”,“广东肇庆以其诸峰岩能和此相比,但秀丽怕还不及几分”。
常常会想,就这样在山涧搭个帐篷,夜有繁星闪烁,飞鸟共眠,日有溪流潺潺,古树苍翠,让五泄古庙的梵音袅袅来涤荡久居闹市的烦躁,心可以变得更加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