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日中午,怀着好奇、兴奋、紧张的心情,我开始了第一次出差经历,目的地是遥远的建三江。经过三个半小时的长途飞行(包括在烟台停留的半小时),我们乘坐的武航班机准点降落在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办好一切手续后,我和另一名同事乘上了民航班车向市区驶去。虽说同是机场全封闭高速公路,但是哈尔滨的机场路和武汉天河机场路有天壤之别。哈尔滨的机场路上有很多开口,沿途经过小村庄时经常有人横穿马路,使得民航班车有劲没处使。不过听车上的乘客讲哈尔滨市政府打算将这条路冠名权卖掉(个人或单位都可以购买),所得款再加一部分钱修一条真正的全封闭机场高速公路。
丁香园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金色的阳光撒在一幢幢中西风格的建筑上象是披上了一层金衣。听说哈尔滨的女孩特会打扮,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就当我们还穿长衣长裤的时候,她们已有不少人穿起了裙子。东北的女孩比南方的女孩要高大健壮,所以也就比南方的女孩更容易配衣服。一阵阵微风吹过,飘逸的长发随风而起,在朦胧的夜色中特别漂亮。
我们住宿的酒店离火车站不远。办完住宿手续后,出去转了转,一是想欣赏欣赏哈尔滨的夜景,二是需要补充了。东北的通信产业很发达,大街小巷最多的商店是卖BP机和手机的商店。相比之下,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一家适合南方人口味的经济实惠的餐馆,就连最繁华的火车站附近也是如此。哈尔滨的夜市不繁华,八点钟大小店铺就差不多关门了,不能跟武汉相比。
太阳岛
早上四点钟天就亮了,真是不习惯。在这儿,太阳照在屁股上而蒙头大睡是很正常的事。过完早,结了帐,打了辆的来到了长途汽车站。哈尔滨的出租车很有意思:有一种专门为下肢残疾的残疾人设计的出租车,将用脚控制的离合器、刹车、油门等全改成了用手操纵。我们坐的正是这样一辆出租车。看着司机用手“踩”离合器、“踩”刹车、“踩”油门真是新鲜。
昨天对夜幕下的哈尔滨有了了解,今天看了看白天的哈尔滨。哈尔滨的高层建筑不多,倒是有不少老的欧式风格的建筑。我们到的前几天,哈尔滨市有一幢有着八十年历史的老楼由于临近的楼房施工不慎而遭到破坏,当地媒介纷纷报道此事,可见他们对这些建筑的关心和保护。
哈尔滨市区比较小,一个小时不到就出了市区,走上了相当于武黄高速公路的哈同(哈尔滨—同江)高等级公路。我们坐的这趟车是从哈尔滨市到佳木斯市(当地人简称哈市和佳市)的沃尔沃豪华大巴,可载六十人,有空调,有影碟机,有专职服务小姐,有洗手间,就和武汉到宜昌的沃尔沃豪华大巴一样。三百多公里要八十多元钱。不过哈同公路就不能和武黄公路相比啦,只有双车道,而且还是沥青路面。不是左车道在修路就是右车道在修路,总之高等级公路不高速。东北的通信业很发达在这条公路上也体现出来了: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部磁卡电话,给过往车辆带来了方便。
太阳岛景色
汽车行驶在山地中,不时可以看见一大片森林,只不过几人合抱的大树都没了,只剩下碗口粗甚至比碗口还细的桦树、杨树等北方树种。看电视看累了就看看窗外的黑土地,绿森林,虽说五小时的路也不觉得漫长。
我们这次出差的目的是为了给黑龙江国营农场管理总局下属的建三江分局广播电视局开通有线电视工程。工程越往北走,饭桌上的鱼的数目和种类也越来越多,有大马哈鱼、鲤鱼、黄鱼、当地人所谓的“赶牙子”的一种象鲇鱼的鱼,这意味着我们离黑龙江越来越近了。果然,过了前进农场,往北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靠近黑龙江的勤得利农场。这儿有一个小小的港口,有一支驻军,还有一个邮局。工程完工后我们在这儿游玩了半天。黑龙江江水比长江汉水要清澈多了,不宽,二百多米。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中间有一座小岛是属于中国的,河那边就是俄罗斯了。俄罗斯地广人稀,一眼望去江对岸全部是树林和荒原。可惜这儿不是通商口岸,要不然就可以到俄罗斯去玩了。在这儿的邮局发了一封信回去,由于它的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所以它就显得很有意义了。
工程结束后我们开始从建三江管局返汉。回去就不用再受颠簸之苦了,我们要改乘火车回去。建三江站是个小站,站台长度还不够火车长度,以至于我们不得不扛着仪表从站台的一头走向另一头外加五十米沿铁轨行军的路程。火车终于来了,奇怪的是这里居然还用蒸汽机车!不过感觉蒸汽机车跟内燃机车没什么差别,只不过不敢开窗,因为燃烧不充分的煤灰打在脸上很不舒服。我们那节卧铺车厢仅和火车头相隔一节卧铺车厢,但是在双鸭山车站换成了内燃机车,而且头尾也掉了个个。
一方面是工程施工结束了,绷紧的弦可以松弛了,一方面是火车那有节奏的摇摆使得很少在火车上睡觉的我竟然从晚上九点半钟睡到第二天早上四点半种,要不是车上只有一床毛毯可盖,还可以继续睡下去。这趟车开得特别慢,十几二十分钟就要停个一两分钟,这样也好,可以慢慢欣赏铁路沿线的风光。火车正行驶在大山之中。雾汽正慢慢的沿着山坡消去,小鸟在森林中欢唱,溪水沿铁路线边流淌;缕缕炊烟冉冉升起,融合在雾汽当中,让你分不清哪是炊烟,哪是雾汽。头顶是蓝天白云太阳升,身边是青山绿水炊烟起,多么美丽的林场风光。越往南走,山地越来越少,平原越来越多,不时驶过一片片草原。无数的牛羊正在安祥地吃着草,一阵风吹过,真正的“风吹草低见牛羊”,可这不是在内蒙古而是在黑龙江。
快进哈尔滨市区时火车经过了松花江大桥,过桥时不用关车窗,跟过长江大桥和黄河大桥时要关车窗相反。松花江主航道很窄,主航道不过一百米宽。不过我们经过的这座铁路桥正好经过一座江心岛,所以就显得比较宽了,开始还以为是太阳岛呢。因为听建三江的同志介绍说其实太阳岛没什么好玩的,就是城市中的一块荒地而已,只不过因为城市里的人住惯了钢筋水泥,经常到岛上去郊游才使太阳岛出名的。都说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是中国保护最好的河流,这次实地看了看,其实也有污染,只不过不象长江、淮河那么严重罢了。当地人说要不是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是界河,早就被污染得和淮河一样了。前段时间黑龙江也发生过严重的污染事件,当时国家主要去管淮河的治理去了,再没有精力来管,所以就不让新闻媒介报道此事。
离开了哈尔滨二十天后又一次回到了哈尔滨。急急地订了回武汉的飞机票,只是在哈尔滨机场里转了转。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的进港区和离港区是在一起的,只不过进港在二搂,离港在一楼,三楼是餐厅,这一点与武汉天河国际机场不同。候机厅内很豪华,气派,高高的天花板上吊着吊顶灯,地面上铺着水磨石瓷砖,光洁得能够映出人影来。各种车辆混停在候机楼前的广场上,出了候机楼就上航班车或打的,不象武汉的还要走十来米。机场大厅里摆满了东北的特产:鹿茸,人参等,算是开了回眼界。临登机前买了一套哈尔滨的风光明信片和黑龙江特产——凉皮,权当到过一趟东北的纪念吧。
下午五点半钟飞机准时离开跑道,向武汉飞去。实际上来回都是同一架武航的班机,同一组机组乘务员,在哈尔滨机场停留几十分钟就返航。在九千米高空观看日落很有意思:太阳慢慢地沉下去,天渐渐地黑起来;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条带子,下边是红色,上边逐渐黑下去,一直融入到黑色的天空里。
随着飞机降落在夜幕下的武汉天河机场,我的第一次出差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