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个小时的车程,相信任何人都感觉乏味。不过慢慢地想着一些事情,也很快就过去了。看看到了焦作市区,地接导游早已候在一个烧饼边儿上,于是直奔青天河而去。
说起烧饼,还是地接导游讲的,因为焦作市区转盘很多,据说还有一个是亚洲最大的;固然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方便,但是也有占地多、外地人不易辨识等问题。不过这也算是一大特色,故南来北往的司机们给了焦作一个“烧饼城”的美名。地接导游又说,每个转盘上都有一些标志性的建筑、雕塑什么的,就像是那烧饼上的美味芝麻了,所以焦作市这个“烧饼城”的称号非常形象。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建筑、雕塑和那香味可口的芝麻的相同或相似之处,但看着地接导游那真诚的脸,也只好怀疑是自己的想像力不够丰富。
转上山路,想起上次来时的情景,很是熟识。蜿蜒山路经过之处,也有一些村落,远远近近,散在山坡上。偶有放学的孩子们路过,也许已是司空见惯,并不把飞驰的汽车放在眼里,只顾在路边打闹嬉戏,令人捏着一把汗。有些地段也在修路,司机在认真在驾驶,忽然有一只狗从草丛中跑出来,望着车摇摇尾巴,又慢慢地走开。经过一阵下坡路后,钻过一个小小的山洞,便是急转直上了,随着车身的晃动,大家都警觉起来,不再瞌睡。不知是谁看到了当地计生委做的一个宣传牌,上面写着什么“山路十八弯,计生情缘保平安”,就笑将起来,开始质疑计生和山路之间的关联。于是就有人说河南既是人口大省,计生工作当然是头等大事;有了这样的宣传牌,也在情理之中。众人都以为是。
一路扶摇直上,地接导游在介绍着这山路共有一百几十道弯,山势起伏,请大家一定要坐稳扶好;因为位置一直在升高,自然耳膜会有些不舒服,请大家时不时做吞咽的动作,或者喝一口水。我就一直在想怎样才算是一道,这个具体的数字是怎么得来的。忽然又想起数年前去长白山天池的情景,与这路也多有相似,都是盘旋而上,不同的是长白山的路上有积雪,坡度也比这大得多,自然也险得多。好在当时天色已是不早,来往的游车不多,所以还算一路顺畅。
看看到了。下了车一路走去,与上次看到的并无二致。因为天色不早,游人已是不多,所以上得船去,稍稍等了一下。众人开始掏出相机,忙着记录自己的游程,同时实习着刚学到的摄影本事。一会儿船开起来,按照导游的要求,大家都将橘红的救生衣穿起来,感觉有些怪怪的。风吹过来,感觉有点儿凉。
游程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从那青天河(其实是山西和河南交界处的一座水库)打一个来回。那青天河号称北方三峡,沿途高山耸立,青翠满眼,那山势或是像鹰像驼,像长城像烽台,都是人类想像力的后期加工,不必细说。
青河的水很清,听导游说这水库是附近军民们(有驻军?)主要的饮用水源,并请大家手下留情,不要乱扔杂物。身边常有汽艇飞过,是时间不够或寻求刺激的游客,另外花钱的结果。飞艇掠起的水波荡开,到了船边,竟涌起小小的波浪,河水飞溅起来,把人的衣服打湿。
远处飘游着几只的野鸭,在山水相接处悠然觅食,无忧无虑,看见游人游船过来,偏了头认真地看。我忽然感觉人们每日里平了头努力地工作,劳心劳力,难得轻松;今日出来,与天地相接,舒展筋骨,吐故纳新,真是一件好事,怪不得一到长假,全国各地稍有点旅游资源的地方便游人如织了。即使是花钱买罪受,也高兴得不得了,惟恐失去受罪的机会,毫不犹豫,大把大把往旅行社里交钱;节后则拖着疲惫地身子,带着满意的神情,重新回到单位上班。又感叹人之为人,真的是不容易,远比不上那野鸭子活得自在,白白地早进化了几亿年,也枉做那万物之灵长了。这样想着,在心里把自己暗笑一阵。
游完回来,自然又是经过叫卖工艺旅游用品的小街,游人们看多买少,不必细述。天色已晚,大家纷纷上车,返回焦作,住进据说是准三星的交通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