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就象到了杭州西湖,不管是山水的布局还错落的景致,简直就是杭州的西湖了。听说大中国有西湖三十六个,只有惠州西湖足并杭州西湖,说得不错。
杭州西湖的感受和惠州西湖的感受太相似了,但杭州更有一种暖意和闲意,而惠州西湖却没有这种感觉,更多的是一种自然的美意,在惠州自然的气息更浓一些,在杭州,人的气息可能更浓一些。怪不得人家说“西湖西子比相当,浓抹杭州惠淡妆;惠是苎萝屯里质,杭教歌舞媚君王”。
这里曾经来过苏东坡,这位大诗人一生给自己定性,“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可见惠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伟人的功业总是和一些城市联系在一起的,而这种联系又常是一种痛苦的迁徙,我们叫它贬谪或流放,象潮州有韩愈,柳州有柳宗元,杭州有白居易、苏东坡。
早在宋代,惠州西湖就有“五湖六桥十六景”。有些景点如“苏堤玩月”、“孤山苏迹”、“花港观鱼”与杭州的西湖景点命名相似。 杭州西湖有苏堤,这里也有,杭州西湖有湖边的小山和山上的高塔,这里也有,杭州西湖有孤山,这里也有,杭州西湖有个名女人墓,叫苏小小,这里也有一位,叫朝云,她姓王,是苏东坡的侍妾,杭州人,字子霞,很好听的名字,惠州西湖有许多湖心小岛,这里也有。
“一自坡公谪南海,天下不敢小惠州。” 苏轼最早称丰湖为西湖。话说苏东坡在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被朝廷以“讥讪先朝”的名义贬至惠州,一住就是两年多,同行的还有他的爱妾王朝云,1096年王朝云病逝在惠州,葬于西湖之畔。苏东坡和王朝云在西湖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和胜迹。绍圣二年(1095年)九月,东坡《赠昙秀》一诗,头一回将丰湖称作西湖。南宋后,人们逐渐普遍将丰湖称作西湖。因此,明代较早编辑《东坡寓惠集》的大学者张萱,在《惠州西湖歌》中写道:“惠州西湖岭之东,标名亦自东坡公”。
苏轼喜爱游览西湖。东坡到惠不久,即被幽深、曲折、秀丽的西湖所倾倒,不仅常在白天游览,而且连夜里也在游览,甚至通宵达旦。他说:“予尝夜起登合江楼,或与客游丰湖(此处即惠州西湖),入栖禅寺,叩罗浮道院,登逍遥堂,逮晓乃归。”甚至再贬海南后,仍念念不忘西湖,曾说:“去岁,与子野游逍遥堂。日欲没,因并西山叩罗浮道院,至,已二鼓矣。遂宿于西堂。”
踏着东坡的足迹,我们游览了惠州西湖。途中,还听到了许多关于苏东坡和他的侍妾王朝云的故事。
西湖八景之一的“苏堤玩月”就出自于苏东坡的乐善好施。东坡到惠时,并没有苏堤,人们住来于湖两岸需乘小舟或涉水而过,非常不便。为了解决西湖两岸的交通往来,东坡倡议在西村与西山之间筑堤建桥。他带头“助施犀带”,还动员弟妇史氏捐出“黄金钱数千助施”。绍圣三年(1096年)六月,堤桥落成,东坡写诗描述了营造过程,还与百姓共同庆祝:“父老喜云集,箪壶无空携。三日饮不散,杀尽西村鸡。”后人为了纪念东坡的功绩,命名为苏公堤,简称苏堤。于是才有了西湖八景之一的“苏堤玩月”。可以说苏轼助筑堤桥为西湖增添了不少魅力。
苏东坡在惠州的生活,谁都知道是和王朝云的爱情相关联的。王朝云字子霞,钱塘人(今浙江杭州)。因家境清寒,自幼沦为歌妓,却独具一种清新、高雅的气质。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苏轼被贬为杭州通判。一次偶然的机会,苏轼在一次宴会上看到了轻盈曼舞的王朝云,被朝云的气质所打动,娶她为妾,备加宠爱。
朝云随苏轼到惠州时,才三十岁出头,而当时苏东坡已年近花甲。眼看主人再无东山再起的希望,苏轼身边的侍儿姬妾都陆续离去,只有朝云始终如一,追随着苏东坡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到了惠州。苏轼十分感动,刚到惠州不久,就为朝云赋诗一首:“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元;阿奴络秀不同老,无女维摩总解禅。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板旧姻缘;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山云雨仙。”这首诗还有这样一个序言:“予家有数妾,四五年间相继辞去,独朝云随予南迁,因读乐天诗,戏作此赠之。”当初白居易年老体衰时,深受其宠的美妾樊素便溜走了,白居易因而有诗“春随樊子一时归”。朝云与樊素同为舞妓出身,然而性情迥异。朝云的坚贞相随让老年苏轼备觉安慰。在苏东坡的妻妾中,朝云最解东坡心意。《梁溪漫志》中记载,有一次,苏东坡指着自己的腹部问侍妾:“你们有谁知道我这里面有些什么?”一个答道:“一肚子的经纶。”另一个答道:“一肚子的酒肉。”苏东坡频频摇头。此时朝云笑答:“您满肚子都是不合时宜。”苏东坡闻言赞道:“知我者莫若朝云也。”
没有想到的是,造化弄人。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年轻女人并没有陪伴老迈的苏轼走完他的人生之路,反而先于苏轼离开尘世的喧嚣。绍圣二年七月五日,朝云突然得了一种瘟疫,不治身亡。朝云是虔诚的佛教徒,她在咽气之前握着苏东坡的手,念着《金刚经》上的谒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意思是:“世上一切都为命定,人生就像梦、幻、泡、影,又像露水,像闪电,转眼之间就永远消逝了,因此没必要过于在意。”这番话不只是朝云对禅道的彻悟,其中也隐含着她临终时对东坡的无尽牵挂。